|・ω・`)缘更。

*薛晓薛无差。江湖背景,洋哥活在回忆杀里所向披靡阴沟翻船的故事【大雾
*杀人just剧情需要,拒谈是非对错


***

雨一直下。

这是来的第几拨了?晓星尘已经记不清了。

他握着霜华,漠然地望着眼前的几名黑衣人。

剑光冷冷,杀气森然。

对方成功被他唬住,露出几分犹豫之色,眼神交换了个百八十遍,仍是未敢轻举妄动。

这场景着实滑稽。晓星尘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,又忍了回去。

他已奔波数日,身体与精神均是强弩之末,再这么僵持下去,恐怕便要撑不下去了。他得想个办法才行。

几名黑衣人忽然动了一下,似乎终于达成共识,决定豁出去了。若是任务失败,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,倒不如放手一搏,说不好或许能搏得一线生机。

不过这都是他猜的。

晓星尘有点佩服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心情胡思乱想。这次他是真的笑出来了。

对方见他这么一笑,惊惧交加,又停了下来。

这时,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:

“哎,还打不打了?等半天了。”

几人猝然回头。

越过几名黑衣人,晓星尘看到一道红色身影撑伞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,也不知何时便站在那里了,竟无人察觉。

声音很年轻,略微沙哑,语音带笑。

“劫财还是劫色?在下对劫财没兴趣,劫色的话,带我一个?”

其中一名黑衣人回过神来,只当他是个路过找死的,冷冷道:“奉劝阁下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
那人没理,沉默半晌,忽然出声:“喂。”

不知为何,晓星尘直觉是在叫他。

他看向那人,听见对方问道:“豆花是甜的还是咸的?”

晓星尘愣了一下,道:“……甜的?”

红衣男子笑了一声,下一句却是对黑衣人说的:“不好意思啊,这个人我带走了。”

话音未落,几名黑衣人齐齐倒地,喉头露出半截竹筷,已经没气了。

晓星尘甚至没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,走啦。”红衣男子递了半边伞过来,道,“拿着。”

晓星尘回过神来,忙伸手接过。一只双手合抱大的竹筐,里面竟是些瓜果蔬菜,碟碗瓢盆。

“看不出来吧,其实我是个开酒馆的,喏,就在前面不远……”红衣男子一挑眉,道,“干嘛这个表情,觉得不像?”

晓星尘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你不该救我的。”
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红衣男子白了他一眼,道,“快走啦,冷死了。”

晓星尘没再说话,跟上年轻人的脚步,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只撑伞的手上。

苍白得近乎病态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是一只很漂亮的手,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。

目光再往上移一些,晓星尘看到了年轻人颈子上缠裹着的绷带。

不等他发问,红衣男子已经自顾自开了口:“我几年前害了一场大病,打那以后这嗓子就受不了寒,一到刮风下雨天就咳得厉害。”他指着自己惨白一片的脖子,得意道,“这样看着是不是挺吓人的?对,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尤其是晚上,在脸上刷层粉,再在胸前这儿打一盏灯笼,往邻居窗前一戳,效果拔群……你老看我干嘛?”

“……公子还是少说些话吧。”


男人的酒馆位于一条巷子里,弯弯绕绕,花了不少功夫。

晓星尘掀了帘子随他走进去。

店面不大,却挺干净。

酒馆里颇有些冷清,老板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,竹筐往柜台上一摔,道:“来碗豆花。”

柜台里的少女头也不抬地道:“又不是没手没脚,要吃自己拿。”

老板委屈地道:“不是我要吃啊,是客人要吃的。”

晓星尘心想,我没要吃啊。

少女不信他,道:“哪个不长眼的客人会来这儿吃饭?”

老板道:“会不会说话,人家客人有鼻子有眼的。”

“拐来的?”

“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回来的。”老板纠正。

少女抬了抬眼皮:“你不是说,多管闲事,天打雷劈——”

尾音戛然而止。少女看到晓星尘,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。

哦,没有原则的颜狗。

少女没再多言,钻进后厨房,不多时,端了碗浇了卤的豆花出来。

“请慢用。”

晓星尘道了声谢,低头尝了一口,动作微凝:“咸的?”

“对啊。”老板撑着下巴,很是理所应当地道,“我喜欢咸的嘛。”

晓星尘不解:“那为何……方才……”

老板摸了把瓜子嗑得嘎嘣响,慢条斯理地道:“因为我就喜欢别人跟我对着干。”

晓星尘:“……”

他不知这话该怎么接,专心戳着碗里的豆花,忽听身边的人问道:“阁下不是本地人吧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老板盯着他手边的剑,道:“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……”

晓星尘一怔。好在年轻人没再深思,压低了点声音,笑眯眯地道:“出任务?”

晓星尘道:“找人。”

“哦?还是个有故事的人。”老板有些意外,“探亲吗?”

晓星尘摇了摇头。

年轻人觑着他的神色,道:“那是……发小?朋友?”停了一下,“情人?”

“……”

老板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:“哎呀,看来我是没机会了。”

晓星尘失笑,顿了顿,轻轻道:“他是我的……搭档。”

老板同情地道:“你搭档一定很辛苦吧。”

晓星尘不知他这结论怎么得来的,问道:“怎么说?”

“因为你看起来连一只鸡都杀不了啊……哎呀。”

小老板立刻噤声,哪知对方却笑了出来。

“我刚认识他的时候,他也是这么说的。”白衣剑客垂眸微笑,似是在回忆过往之事,“不过,他说的比你还过分些。”


那时他刚加入不夜天不久,第一次出任务,被派去清理一个叫雁回的小镇。说是任务,其实也可称作新人考核。当时的考核官便是他后来的搭档,不夜天的三城主,薛洋。

关于这位三城主,晓星尘可谓是久闻其名——十五岁入门,后起之秀,性情乖戾,手段狠辣,于栎阳之征中一战成名。此人颇受大城主赏识,短短几年便已是组织的高层。

他还记得那夜抵达雁回镇时,月朗星稀,是个难得的好天气。

马车停下,一人掀了帘子走出来。

晓星尘同他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
那人看到他,愣了一下,回头对马车里另一人道:“你还带了个男倌?”

车舆内传来二城主笑眯眯的声音:“成美,不要欺负新人。”

听到那两个字,三城主瞬间黑了脸,冷冷扫了下面一眼,道:“都愣着干什么?去做事。”

众人作鸟兽散。

果然脾气很差。晓星尘想。

他又回头遥遥望了一眼那名黑衣少年,月色将他的五官切割得分明。

……但是,却是个很漂亮的人。

镇上很静,灯火稀疏。整个镇子都在沉睡,不知祸事将至。

晓星尘记得那次任务他做得很糟糕。他潜入的那户人家只有一对母子,母亲很年轻,应是为人母不久,护着身后尚在襁褓中的孩子,泪水涟涟,不住磕头。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。

透过窗子,外面已隐约可见火光,很快便会有人过来。

晓星尘咬了咬牙,小声道:“从后门走。”

说罢便要上前去扶。

黑暗中寒光乍现,紧接着是一道金铁相交之声。

来人一记暗器,打偏了来势汹汹的匕首。

女子的胸口被一剑刺穿,手中匕首应声而落。

晓星尘回过头,看到了薛洋的脸。

“傻站着等人捅?”少年似笑非笑,揶揄了一句,“你还真是舍己为人,让人感动。”

薛洋挥挥手,示意他靠边站:“就你这样还当杀手呢?怕是连鸡都不敢杀吧。”

说完,便要去挑角落中的婴儿。

晓星尘忍不住道:“他还是个孩子……”

薛洋笑了一声,目光却冷下来:“七岁那年,常慈安断我一指,八年后,我屠尽他整座栎阳城——这就是轻视孩子的代价。”

晓星尘沉默,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少年的左手上。他只闻不夜天三城主栎阳一战何其风光,却不知这个人还有这样的过往。

薛洋从襁褓中摸出一枚物件,嗤笑一声,道:“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。”少年一扬手,道,“跟你们二城主邀功去吧。”

晓星尘接过薛洋抛过来的东西,正是此行的目的——阴虎符。

“为什么?”他不解。

薛洋眉尖抽了抽,像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么蠢的问题。

下一刻,便又扬起一张笑脸来,变脸之快令人咂舌。

黑衣少年笑眯眯道:“看你顺眼,喜欢你啊。”

尽管知道他是开玩笑的,但是那一瞬间,晓星尘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。


白衣剑客摩挲着茶盅,慢慢道:“他这个人啊,嘴巴毒,脾气也不好,阴晴不定。我起初不是很喜欢他,甚至有些怕他……应该说,没有人不怕他吧。”

上一刻还同你亲亲密密称兄道弟,下一刻,他的降灾便会刺穿你的胸膛。

老板评价道:“六月天,女人脸嘛。我懂得。”

少女突然掀了帘子探出头来,喝道:“说什么呢?!”

老板偷偷翻了个白眼,然后无声做着口型:你看吧。

晓星尘笑,发现自己之前的表述可能让对方产生了些许误解,道:“我的搭档……他其实是男子。”

老板呛了一口茶,处变不惊地续过话题:“咳,那个……人与人交往都是这样的,一开始相看两厌,后来就在无数次并肩作战中产生了深厚的战友之情。我懂得。”

“其实我是奉命潜入不夜天的。”

“???”

晓星尘道:“我是名卧底。”

老板无语了:“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??”

“他也是这么说我的。”晓星尘笑了笑,眉眼说不出的温柔,“他总说……不明白我在想什么。”

为什么到手的机会不抓住,是不是傻。为什么揣着一肚子妇人之仁跑来当杀手,你不怕精分吗?你笑什么,别又想用盘破点心收买我,爷不吃这套。要不是我好心提点你,你早就被那些孙子啃得骨头都不剩了……

记忆里的他或嗔或怒,大多时候却是笑的。

他总是对他笑。

只有一次。眼前的黑衣少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神情冷漠,辨不出喜怒。

他轻轻开口道:“晓星尘,你为什么要放走宋岚?”


那次他以为自己的身份终于暴露。

可是却没有。

那大概是他潜入不夜天的第三年,大城主忽然下令清理白雪观。

晓星尘不明白为何温若寒会突然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观发难。他一时有些六神无主,因为他的至交好友宋岚便是出身白雪观。

那次行动他也去了。他一反常态,表现得很是积极,一路杀进道观,然后……趁乱带走了宋岚。

晓星尘寻了条偏僻的路,将宋岚送下山,又花重金雇了匹马,嘱咐车夫将这位客人送至青城,交予一位名唤抱山的人。

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,晓星尘才放下心来。

转过身,便看到了薛洋。

黑衣少年站在一片暮色中,轻声问他:“晓星尘,你为什么要放走宋岚?”

晓星尘说不出话。

薛洋没再问。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晓星尘,明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晓星尘却没来由觉得,这个人似乎很难过。

不远处响起集合的哨音,眼前的人轻轻抖出降灾。

这一天还是来了。晓星尘想。

下一刻,薛洋倏地调转剑身,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腹部。

“你追着血迹赶到时,看到三城主被宋子琛所伤,宋子琛趁机逃走。其余的你一概不知,明白了吗?”

晓星尘几乎是颤抖着问他:“……为什么?”

薛洋沉默片刻,忽然勾了勾嘴角,道:“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?”

少年面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,勉力支着剑,笑眯眯地道:“看你顺眼,喜欢你啊。”

晓星尘眼眶微微发红:“这种时候能不能别开玩笑了。”

很快,薛洋便笑不出来了,他晃了一下,道:“晓星尘,我有点晕……”

然后一头栽倒在他身上。


晓星尘后来想,也许就是那一次,温若寒对薛洋起了疑心。

白雪观被屠后,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。

大概又过了半年,组织底层间忽然流传起一个奇怪的流言——三城主意图弑主。

虽然无凭无据,但正是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才更容易在黑暗中滋生泛滥。

再加上那段时间,温若寒和薛洋的关系似乎并不好,这类流言便更是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
晓星尘记得,组织里流言漫天那阵,薛洋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。

有时薛洋正同下属交代什么事,看到他来了,便不说了。

后来晓星尘私下里去问那名下属,才知道,薛洋只是吩咐他以后每隔几日便要去给他园子里的芍药浇水。

说起来,那片芍药还是他种的。晓星尘不明白为何交代这种事薛洋也要避着他。

想到近日的某些流言,心中亦忍不住猜测:是因为以后便要入主岐阳殿,无法日日照料了吗?

后来有一日,他竟看到薛洋和金光瑶在争吵,似乎在为了什么事争执不休。

金光瑶看到他,蓦地收了声,什么也没说,转身离开了。

晓星尘隐约觉得,那个传言,也许是真的。

他走到薛洋面前,问他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?”

那时薛洋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,小声问道:“你知道了?”

晓星尘道:“多少猜到一些。”

“那……”薛洋犹豫了一下,道,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三城主,你愿不愿意和我……”


“他以前总说看不懂我。”白衣剑客沉默许久,低声道,“其实,我也不懂他。”

老板抱着茶壶听了半天故事,忽然反应过来:“你是不是喜欢你搭档啊?”

晓星尘笑了:“喜欢啊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又低声说了句:“怎么会不喜欢呢。”


晓星尘说不清那时的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。

他在薛洋身边待了四年,看他锋芒毕露,看他所向披靡,看他求仁得仁。

财富,地位,权势。普通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,他都得到了。

可他却依旧不满足,想要爬得更高吗?

晓星尘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四年的人,轻轻道:“我只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
再后来,薛洋遭到了清理,在晓星尘前往滁州执行任务那次。

他得到消息后连夜赶回,却只看到一片废墟。听说是夜里剑阁失火,三城主被困在里面,等被人发现时,已经太晚了。

可他知道,这只是温若寒布下的局。目的就是排除异己,以绝后患,顺便再来个以儆效尤,断了那些意图弑主之人的念想。

后来他留在了不夜天,断了同武林盟的联络,一心为温若寒做事。

做了四年卧底,这一刻才终于学会演戏。

他变得冷血,残忍,杀人如麻,连二城主都为他的改变感到惊讶。

金光瑶对温若寒说:“以前薛洋在的时候没觉出来,整日跟在他后面安安静静的,没想到办事这般利落。”

温若寒缓缓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冷笑道:“那个人向来最是喜欢夺人眼目。可这天上的太阳,到底只能有一个。”

金光瑶便笑着附和:“大哥说的是。”


晓星尘在不夜天混得风生水起,有时他外出执行任务,也会听到一些江湖上的风声。

说武林盟某位高层叛变,投靠邪教不夜天,自甘堕落,认贼作父,人人得而诛之。

他却只是笑笑。

又过了六年,晓星尘坐上了薛洋当年的位置。

他收敛锋芒,步步为营,终于获得温若寒的信任,成为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。

之后,在一个静谧无风的夜晚,岐阳殿突然走水,火势骇人。

待火扑灭后,门徒在废墟中发现了温若寒烧焦的尸骨。

这情景和当年三城主死时一模一样。


晓星尘道:“现在你知道,我为何会说,不该救我了吗?”

老板一拍桌子,两眼放光道:“你杀人的事情暴露了是不是?你是逃出来的?”

晓星尘哭笑不得:“我可是杀人犯啊,你都不害怕的吗?”


酒馆老板只说对了一半。

第二天,他便向金光瑶自首,交代了自己的罪行。

事情暴露后,不夜天上下哗然。大城主的追随者怒不可遏,要求当众处死晓星尘。

金光瑶将他关进地牢,命人严加看守,闲杂人等一律禁止通行。

几日后的某个夜里,金光瑶忽然来地牢看他。

隔着牢门,金光瑶叹了口气,说,十年前我便隐隐有些预感,只是没想到,你竟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。

他说,晓星尘,其实薛洋没有死。

晓星尘整个人愣住了。过了好久,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金光瑶道:“六年前的那场大火,我暗中做了些手脚。薛洋没有死。受了很重的伤,虽然捡回一条命,但是,这里出了点问题。”金光瑶抬手点了点额角。

“我命人送他去了夔州。”金光瑶望着他的眼睛,神色有些疲惫,“你想见他吗?”


金光瑶将他偷偷放走,并同他约定,七日之内必须归还。

晓星尘问他:“你就不怕我再也不回来吗?”

金光瑶笑道:“不夜天虽不比武林盟势力庞大,但是屠尽一个小小的夔州,还是绰绰有余。”

他说,越狱一事纸包不住火,在下如今身为一城之主,身居高位,有些事情却由不得主。我会尽我所能,替你挡下一部分人,其余的……便请晓先生自求多福。

晓星尘说,多谢。也恭喜二城主……得偿所愿。


白衣剑客道:“我这次来,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。”

老板道:“然后你就要回去送死?你搭档要是知道了,肯定恨死你了。”

晓星尘笑了一下,温声道:“那便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吧。”说罢拾起霜华,道,“时候不早了,在下也该动身了。”

少女倏地从帘子后钻出来,道:“啊,这就走啦?”她窝在后厨房偷听了半天,还没听够呢。

老板嗤笑道:“怎么,舍不得啊?要么你问问这位大侠,要不要续弦个童养媳啊?”

“呸,你乱讲什么!”少女啐他一口,连忙解释,“这位大哥你别听我们老板瞎说。”

晓星尘笑着摇了摇头:“二位非我江湖中人,今日施手搭救,在下已然感激不尽,万不可再将二位牵扯其中。”

对方都这么说了,老板也没再留他,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送他的,便提了一壶新温的酒,道:“路上暖暖身子吧。”

晓星尘道了谢,刚要离开,身后的人又叫住了他。

“对了,我想了想,有件事,你可能猜错了。”

晓星尘愣了一下,道:“什么?”

老板道:“我觉得,当年你搭档可能并没有想弑主。你说那段时间他俩关系不太好,那如果大城主死了,最大嫌疑不就是三城主吗?你搭档没这么傻吧。还有一点,你想啊,若是他真打算杀了那什么大城主,那整座城什么东西不都是他的?他完全可以把那些花啊草啊移到新的寝殿去嘛,这样不就又能每天看到啦?除非……他是再也看不到了。”

“所以我猜,他当时想说的是……”

小老板模仿着那人的语气,道: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三城主,你愿不愿意和我……一起离开这里?”

晓星尘有些发怔,道:“……是这样吗?”

“你要是不信,等你见到他了问问他呗。”

白衣剑客沉默了半晌,忽然笑了。

是与不是,都不再重要了。

他最后又看了眼年轻人,轻声说了一句:“薛老板,珍重。”


少女抬手在小老板眼前晃了一下,道:“干嘛,人都走了,还看?”

“死丫头。”年轻人表情有些奇怪,“我有告诉过他我姓什么吗?”

“谁知道。”阿箐翻了个白眼,“你嘴巴从来不把门。”

薛洋看向巷外。

黑云翻墨,大雨倾盆,方才那名白衣客已没入雨幕,消失不见了。




作者不接受谈人生【顶锅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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