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・ω・`)缘更。

【晓薛】X先生

※一发完。HE,无脑撒糖。

※第一人称,晓星尘视角。

※大学老师X耽美作家。

※标题是埃克斯先生不是叉先生(。

***


01

临近期末,学校事情多,经常加班。

家里那位是个不好好吃饭的主,经常抓着我加班的“大好时机”实现他的废寝忘食大业。

有天事情完的早,我决定搞个突袭,进屋时却把自己吓了一跳。

地板被擦过,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,X先生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我手一哆嗦,随即很快恢复了镇定,一脸贤良淑德地说:“回来啦,先吃饭还是先洗澡。”
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我走到壁橱前,从X先生的藏匿点找到了隐藏在众多瓶瓶罐罐后面空空如也的糖罐子。

我把物证拿到他跟前说:“田螺先生,下次记得毁尸灭迹。”

X摸着胸口,心虚地说:“不得了,咱家有老鼠了。”

我低下头,吻掉他嘴角残留的证据,似笑非笑地说:“是啊,还是只喜欢巧克力的。”


02

跟X先生住就像是养了一只猫,70%的时间在捣乱,25%的时间在工作,剩下的5%则是犯了错又被抓包的情况下,纡尊降贵地给本铲屎官卖个萌。

我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他把自己的东西丢在各种匪夷所思的犄角旮旯,比如玄关柜上的书,浴室里的碳素笔,沙发缝里的平光镜。

我把书和笔还给他,替他戴上那副除了假装斯文毫无用处的眼镜,问他:“家里到处是你的东西,X同志,你在标记领地吗?”

他瘫在沙发里,摁着遥控器调台,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:“晓星尘同志,你不懂,这年代哪个艺术家没点特立独行的怪癖。”

歪理。

我说:“大艺术家,你的编辑刚才给我发短信说让你赶紧开机不要装死。”

“哎,今天晚上吃什么呀。”

每当这个时候,他就开始装聋作哑。


03

我与X先生相识十一年。

高中时他在我隔壁班,每次他们班上语文课的时候,就能听到蓝老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楼道,连名带姓地吼:“XY,你给我出去!”

X先生很聪明,学习不错,唯有语文一门偏得惨不忍睹。

他说老天要下雨,跟作者的心情有半毛钱关系,瞎矫情。

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,若干年后他会成为一名作家。

X倒是很坦然,说是上大学的时候被人撺掇着参加了某个杂志社举办的小说大赛,稀里糊涂获了奖,自此误入歧途。

我心说这词是这么用的吗?

末了他又加了一句:“没办法,才华这东西,藏也藏不住。”

我看他那嘚瑟样,觉得好笑,同时又有点好奇:“写的什么啊?”

X先生说:“忘了。”

“样刊总有吧?”

X大喇喇地说:“这都多少年了,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。”


04

与X先生相识的十余年里,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我在暗恋,从记忆模糊的学生时代起,那个人的身影就被我偷偷摸摸,悄无声息地藏在了心里。

喜欢这件事往往毫无缘由,也许只是在不经意间多看了他一眼,便再也装不下别的人。

好像人生无数的可能性,忽然别无选择地只剩下了这一种,X就站在路的尽头。

他笑了,沿途就开满了花。


05

拍毕业照那天全年级的人聚在一起,有人丢书,有人扔校服,有人撕卷子,有人红了眼眶。

青春落下帷幕,从此各奔东西。

蓝老先生提着X训话,不知道X跟他说了什么,下一刻吹胡子瞪眼,X笑嘻嘻地跑开了。

我看着X的背影,忽然意识到,从今往后,这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有自己参与了。


06

后来我与X先生重逢已是七年后。

那天是跨年夜,同事聚会,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

回去的路上经过XX文化广场,恰好快零点,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等待着跨年的人。

随着倒计时结束,夜空被烟花点亮,茫茫人海中,我忽然看到了X先生的脸。

他的样子几乎没变,长高了些,似乎瘦了。

我看着他,他看着烟花,眼睛里是绚烂的倒影,亮得仿佛装满了星星。

那个瞬间,我才发现这么多年的云淡风轻不过是粉饰太平,我以为忘却的东西其实一直在那里没有动过,蛰伏了一个漫长的严冬,再度卷土重来。他不必说什么,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必给,只远远地站在那,便能使我溃不成军,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跟着倒戈,叫嚣着喜欢。

紧接着X也看到了我,愣了一下,还揉了揉眼睛,然后忽然笑了。像是电影的长镜头,X先生穿过七年的时光走到我面前,喊我的名字,说:“哟,好久不见。”

真的是太久了,我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X问:“来跨年?”

我说:“不是,同事聚会,刚结束。你呢?”说到一半,忽然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。

我这才发现X先生提着一碗外带的螺蛳粉,他旁若无人地吸溜了一口,说:“我睡不着,出来膈应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或许是因为四周谴责的目光过于强烈,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:“我家就在附近,你要不要来我家吃。”

X笑眯眯地说:“好啊。”


07

那之后我与X的联系多了起来,每当临近截稿日,他就跑到我这里以蹭饭之名避难。

一来二去,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。

同居的契机也非常简单。

有一次我去他家吃饭,我负责做,他负责吃。

我说:“你这样子,没了我可怎么过啊。”

“没法过。”他咬着勺子说,“你来救救我呗。”

然后就这么住在一起了。


08

说起来,虽然是我先怀了图谋不轨的心思,却是X先告白的。

那天他来学校找我,下课出来就看他坐在教学楼一边的马路牙子上,咬着一盒软饮拗造型,我把他拉起来,说:“你怎么来了,取材?”

他一脸特别乖巧的表情说:“晓老师,我捡到个宝贝,来上供。”

我笑了,他可不是什么拾金不昧的主,八成又是逗我玩的,就问:“哦,是什么宝贝啊。”

他张开手臂,做了个拥抱的姿势:“一个男朋友。”

我指着衬衫袖子上那片刚落下的水渍,严肃地批评了他:“这位同学,你刚才把饮料洒你男朋友身上了。”


09

跟他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他这个人特别喜欢给自己加戏,他是写小说的嘛,有时会和我讨论人设和剧情,这倒没什么,就是会毫无预兆地蹦出来一句台词让我不知道怎么接。

忘了说,他写的是耽美小说,呃,还是那种的,所以台词经常很难以启齿。

有天他突然冷冷地跟我说了一句:“晓星尘,我恨你。”我愣了一下,一时没想起这句难得正经的台词是来自哪个角色,然后X先生一脚踹翻了电子秤,过来掐我胳膊,边掐边嚎,“你他妈都把我喂胖了!!!”

其实我觉得他胖一点好看,以前他不好好吃饭,太瘦了,我看着心疼。


10

X先生特别挑食,问他想吃什么,他都说随便,“随便”两个字等同于不吃胡萝卜,不吃香菇,不吃芹菜,不吃秋葵,不吃葱姜蒜,等等等等。把他不喜欢吃的东西通通踢出食物界以后,估计人类也就能啃啃树皮了。

我捏着他鼻子说:“你昨天刚答应我要好好吃饭的,你这是欺诈消费者啊,我要退货。”

他还不爱听,说:“退了你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男朋友?搬得了煤气罐换得了电灯泡。”

我说:“我也能。”

他补充:“还能暖床。”

“电热毯也可以。”

X先生嘁了一声,特别不屑地说:“可是电热毯并不能让你每天晚上……”

我很窘迫地捂住他的嘴,他就笑了,笑得栽到我身上直不起腰。

我就知道这人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。


11

X先生一到截稿日前一周就开启人间蒸发模式,他的编辑姓金,与X合作多年,对他拖稿的诸多手段了如指掌。

X与我在一起后,金先生就没再打过X的电话,像是料定我不会说谎一样,先跟我确认X是否在家,然后直接过来抓现行犯。

金先生跟我打了个招呼,轻车熟路走进卧室:“X老师,请问这次是胃穿孔还是阑尾炎啊?”

X躺在床上挺尸,恹恹地说:“都不是。”

金先生笑眯眯地说:“哦?那是什么?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。”

X可怜兮兮地说:“瑶瑶,我没心情。”

金先生不为所动:“这不是理由,你与其在这儿躺着装死,不如赶紧起来码字。几十个人等你一个,好意思吗?”

X就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:“我他妈起不来,你们晓老师把老子干得下不了床!”

金先生:“……”


那天金先生临走时用一种非常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我一眼,我回头就教育X先生:“你以后不要这么口无遮拦。”

他掷地有声地回了一句:“怎么,敢做不敢让人说啊?”

我真是没话去接,顿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你这人真是……脸皮太厚。”

他阴阳怪气地说:“您脸皮多薄啊,把人操成这样都不脸红。”

“……”

不能跟这种人吵架,吵不赢的。


12

当时恰逢X出道六周年,空缺的专栏最终决定用专访来顶。

夜里醒来时发现X的手机还亮着,我问他怎么不睡,他说在回专访,最后一个问题了,马上就好。

后来样刊不知怎么寄到了学校,被印成铅字的X先生一改往日家中的嚣张跋扈,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。


——请问X老师开始创作的契机是什么呢?

——想出名。


……他也真是敢说。


接下来的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都被他答得相当剑走偏锋,透过纸面都能感受到发问人濒临崩溃的心情。


最后,编辑问他。


——您曾说过,您的成名作是为了纪念学生时期喜欢的人。冒昧地问一句,她现在还好吗?

——嗯,他刚才问我怎么还不睡觉。

END

这篇一开始打算写个BE,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。(╯°Д°)╯

以及样刊当然是瑶妹故意寄过去的啦=v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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